微风阵阵,清静的僧庐下,一个双鬓斑白的老者蹒跚前行,似吟似唱:
“少年听雨歌楼上,红烛昏罗帐。壮年听雨客舟中,江阔云低,断雁叫西风。而今听雨僧庐下,鬓已星星也。悲欢离合总无情,一任阶前,点滴到天明。”
一生匆匆过,晚年他终以一首《虞美人。听雨》概括一生的遭际。蒋捷的一生充满悲情与无奈,却与那个时代不可分割。感叹他的人生,日月两盏灯,春秋一场梦。
蒋捷出生的年代,南宋国运已经岌岌可危,再怎么醉生梦死,杯酒为乐的装糊涂,也不过是在蒙古人的铁骑到来之前,苟且偷安罢了。王朝更替,战火丛生,遗民处处,本该在雅舍中吟诗作对的诗人也被迫卷入漂泊流离的难民大潮。一时之间,所有的人都成了亡国之人。对于蒋捷来说,它的年轻骄傲,澎湃理想,都随着南宋的沦亡而被摧残的一败涂地。
除了漂泊,困窘的亡国伤悲,蒋捷心中还有那未酬的壮志。他满分/在《满江红》中曾写道:“新绿旧红春又老,少玄老白人生几?况无情,世故荡摩中,凋英伟。”空有壮志却身不由己,让蒋捷平添了许多悲凉。一场秋雨打下来,它的青衫尽湿,他没有躲避,他只是默默忍受。
物是人非,世事皆如白云苍狗。蒋捷一路流浪,在西风中徘徊。
其实蒋捷并非全然请缨无路,只是他心中早已报国无门。谁说变节向来是文人,蒋捷以他的实际行动向我们昭示了他作为一个文人的风骨。他偏偏放不下心中的亡国之恨。富贵于他如浮云浮,宁操相面之贱业勉强为生,唯不改其故国故君之思。
清朝诗人张载华曾评价蒋捷说:“此襟怀固不易得,亦不愿得也。”或许这就是蒋捷说不出的苦楚,他拥有如此才华却生逢乱世,颠沛流离。
如果给他一次主动权,他是否会以才轻易平淡?
没人能回答。而旧事无言,时光照旧,日月两盏灯,只春秋一场梦。江湖已老,鬓也星星。(文/侯佳妤)